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华法琳同务。”虽然脸色已经比血魔更加苍白,虽然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上,可博士依然保持着她一贯的神色。“我必须继续工作,如果我来到炎国是来休假的,那我就应该好好待在本舰,不是么?” “可是——”华法琳心急如焚。她显得有些彻底的慌乱了。她知道博士并非轻易下决定的人,但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再想改就很难了。由不得她不表现得强硬一些。“博士!我这次跟您来,除了担任医疗组负责人外,还肩负凯尔希医生的委任,照顾您的身体。我有权力阻止您损坏自己的行为!” 敲门声突然响起,听起来敲门的门在刻意减小声音。但是两人都听见了。“喂,华法琳,博士醒了吗?” “不要打扰——” “有什么事情吗,煌?”喉咙像是有火在烧,博士依靠着枕头,一点点撑起身体。汗顺着脖颈往下淌着,精瘦的锁骨上布满了水渍。门一下子敞开了,带起的凉风让博士单薄的身体又颤了一下,华法琳连忙抓起大衣给博士披上。 嗒,嗒。 走进来的并不是煌,而是一位咖啡色的沃尔珀女性。头戴宽檐的礼帽,青色的太阳袖标表明了她的身份。文明棍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她包裹得很严实,整个人只露出下半张脸和白玉一样的脖颈。但在华法琳的视角来看,那脖颈上没有一点可见的血液流动。她藏在帽檐下的眼睛从华法琳苍白的面孔上扫过,而后落向床上的人儿——博士已经坐直了身体,把枕头竖过来依靠着。汗珠已经被她自己拭掉,可是大衣里面黏在肌肤上的内衬依然印着一片湿痕。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沃尔珀女子开口道。华法琳注意到她含着一丝笑意——不像是情绪的表露,而是唇角的肌肉时刻都保持上扬。她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没关系的。您就是‘老狐狸’吧?”博士声音沙哑,话语听不出半分底气。可是她的神色还不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在床上的人。华法琳感到有些怪异——房间里的三个人中,恐怕自己和博士的年龄,说出来都能让面前的女子瞠目结舌。可是她在她们面前却以这样一个代号自称。 “您愿意叫什么都行。”“老狐狸”说。“我有很多名字。但从您的角度着想,大概只需要从我这里知道,欣特莱雅小姐被安顿得很好,而且随时可以出发了。” “……白金。”博士的眼睑阖上了一下。就当华法琳忍不住想把这位不速之客赶出房间时,那褐色的眸子却睁开了。“华法琳同务,请您回避一下。” “博士,我必须提醒您,现在您最需要的是躺下休息。”在离开前,华法琳最后警告了一句。与其说是给博士,不如说是给访客听的。沃尔珀女子依然站在床前,室内光照很暗,握着文明棍的黯淡身影像维多利亚蜡像馆里的精品,对于空余出的位置置若罔闻。 “您既然是‘老狐狸’,那想必救李伯明出狱也是您的手笔。”博士依靠在枕头上,喘了口气。她的话语依然很慢,但逻辑清晰。得到对方的默认后,她才继续说:“既然您是伯明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坐下来说吧。” “李将军出狱本就是党务,不足挂齿。”“老狐狸”坐下身。昏暗的光照下,她白玉一样暴露在外的脖颈显得如此可人,但如果细看那里,却会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博士想起来了,那是莱塔尼亚女王图书馆最著名画作里埋藏的恐怖。合乎常理的东西总是残缺的,完美是一种逆逻辑的可怕东西。 老狐狸口授了一段资料,对于青党在晋阳的党务、组织做了简要的介绍。青党在此地的党务负责人姓周,出身于旧军队家庭。祖辈不知怎的丢了官职。他本人是青党支持下的新式学堂里出来的积极分子,在同期人里第一批入党。参与组织工作非常积极,经常在各级会议上慷慨陈词——各方面来说都是很完美的一个人。这些事情没有纸质文件,也没有第三人与闻。老狐狸说,博士听并铭记在心。她的额头泌出的虚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发梢几乎要挂上盐渍了。可是她依然强撑着,强迫自己的脑子记下这些关键。 “那么,感谢您在百忙之中的接待。”煎熬的时光即便把脚步放得再慢也有尽头。老狐狸对博士点了点头,手探入持文明棍那只手臂的衣袖。“这个小玩意,就作为见面礼吧。” 博士伸出手,汗水让衣料和肌肤的接触也带上了凉意。一个凉滑的东西被送入手中,淡淡的百合香气冲散了浓烈的疲惫。是一支磨砂钢笔,白金色的外壳上百合花的浮雕怒放生辉。 当华法琳再次踏入博士的房间时,她正把厚厚的信纸叠在膝盖上继续写着。在承受了血魔医生少有的怒气后,博士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 “这些药,睡前都要吃完。”夜色已经笼罩了小小的房间,药盒被华法琳刻意在桌子上码成了小山,把墨迹未干的纸笔隔绝在另一面。对于博士来说,不管是针管的疼痛还是药味的辛苦早已形成了生命的一部分,甚至于一种习惯。华法琳期间又出去了一小会。据外面的声音,博士知道傀影回来了,但也负伤了。卢西恩在剧团事件后迅速获得了博士的信任,并被她一并带往了大炎。可是博士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只是想让卢西恩尽量远离那片高卢的故地而已。 “干员傀影说,他看到黑蓑禁军了。”华法琳不无担忧地说。 “不算意料之外,他说没说遇到了几个?”躺在床上的博士问。 “当然只有一个!如果有两个以上,恐怕就算王庭的某一位王也难以全身而退吧?”华法琳的话其实也是博士的担忧。“不过博士您还是先别操心这些事了,早点养好病,不然的话大家心里也都不踏实。早些睡吧,要不要我给您擦下身子?” “不……不用。”博士活动了一下身体,又一次干掉的被褥已经完全变得皱巴巴的,连带她的身体仿佛包在一层油膜里,十分难过。华法琳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起身去为博士端热水盆和毛巾。“如果不弄干净,你今晚又会睡不好,明天病情又该加重了。博士,就当听您身边唯一的医生一次好不好?” 棋手小姐无奈地笑了笑。华法琳固然是尽职的医生,只是她平素基本无消受凯尔希以外的人这般照料的机会罢了。只是双手没什么力气,解开衣襟的动作难免有些磨蹭。“不用害羞,别说您的腹腔膜和内脏,就连凯尔希医生的光身子我都看过呐。” 扑哧。这一下真的没憋住。或许不用博士提醒,华法琳自己也记得在大炎的第一站自己是怎么被博士推倒的。可是现在角色互换,由不得她不想办法多损博士两句。华法琳用力拧掉毛巾上多余的水,不大的制式野战毛巾摊开来,正好能完全遮住博士一侧的乳房。她有些费劲地擦拭过去,努力不去看肌肤上按下的红印。博士好像走了神儿,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万幸不是那种擦着擦着就擦出火花的展开。华法琳暗自庆幸。如果凯尔希在的话,此时定然也会在这个位置,做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事。博士会随着医生温柔细腻的清理发出诱人的嘤咛,然后拽住医生拿毛巾的手——然后接吻,医生的绿大褂不久后就会被摘到椅背上。那之后便是再熟悉不过的事。这么多年来,华法琳虽然没刻意去偷看,但偶尔隔着一扇门或者墙,血魔的感知还是会被动地把那两个人做的事刻入她的脑海里。 “凉的话,就说一声。”她重新润湿毛巾,盆里的水或许是温的,但对于血魔来说已经是感到很烫的温度了。她不敢确认博士此时的感觉,棋手小姐的面色依然柔柔弱弱的,可是偏偏说的话很逞强:“辛苦了,华法琳同务,接下来的地方我自己来就好——” “请您躺好。”华法琳真是有些羡慕亚叶——至少她对面前这位发脾气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湿毛巾挪到了棋手小姐的腹部。很柔软,没有赘肉,但是下腹一道伤疤非常可怖。那是博士身上最早的一条疤,现在已经被不少新添的疤痕掩盖,不是那么明显了。华法琳不知道凯尔希是怎么和这样一具身体做下去的。或许经过时间打磨的心不会再痛了?可是,如果没有感知,又怎么知道对彼此的感情从未作伪呢? 凯尔希,凯尔希,同为长生种,我为什么却看不懂你和博士呢?又或者你和博士的生命形态,已经同血魔可悲的停跳心脏带来的苟延残喘完全不同了呢?毛巾又一次浸入温水,华法琳引导着博士微微敞开双腿。博士的下体也曾经经受过磨难,可是却没有色素的淤积。与发色等同的栗色耻毛修剪得很整齐,蚌肉体现出冻住的白桦树苗般洁白的色泽。虽然与粉嫩不沾边,但那会随着刺激微微张开颤抖的花瓣,至少也如同新婚不久的少妇般紧致可人,看得出凯尔希这些年百忙之下也有做定期的浇灌。 华法琳自己的身体开发程度是远低于博士甚至凯尔希的,就像她是缘于厌倦而成为医生的。她的身体已经在封冻中变得寒冷,就算不久前与博士的虚应故事也没令她有什么实质上的感觉。她有些不清楚为什么凯尔希和博士还能在这样那样的事情上保持热忱。一个连做72小时手术的工作狂,一个似乎心里总装着整片大地的领导者。长生种所做的一切本质上只求问心无愧便好了,救活的人几十年后依然会以苍苍白发的样貌离去,又还有什么非要拼上自己所有的东西呢?在华法琳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前,她便被拽上了罗德岛不断前进的战车,想回头也没有机会了。 “谢谢你,华法琳同务。”不知不觉,清理已经完成了。博士自觉地拉好被子,掩盖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华法琳松了一口气,停下了收拾。夜色从窗户泼进了房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血魔医生此时只希望今晚快些过去,等到明天又能迎来一个不需要她担心无颜面对凯尔希的、健健康康的博士。 坐在博士的床沿,华法琳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凯尔希……啊……凯尔希……” “双月……加杨公社……不……凯尔希……” “мать……凯……凯尔希……” 很轻的睡眠一下子被呻吟声打破。华法琳慌忙爬起身。对于从医者来说这样的打搅几乎成为一种肌肉记忆。她不用询问地抓住了博士露在被子外的手。第一感觉是烫。几乎要让血魔的皮肤直接灼烧起来的温度。她几乎不敢与碰博士满是汗水的额头。睡梦中的棋手小姐眉头紧蹙,嘴里的胡话愈发令人听不懂。唯一清楚的是医生的名字。 “博士,博士,您清醒些……”事到如今华法琳也顾不得许多,她握住那几乎烫伤她的手掌,不断试图呼唤着博士的神智。能用的药已经都用了,如今只能期盼着博士能凭她自己熬过这个晚上。可是博士的身体像是锅里煮熟的虾,已经因为汗水流尽而蜷缩成一团了。华法琳几乎急出了眼泪。她松开了博士的手,现在的她几乎不敢再去碰博士了。她在黑大褂里来回翻找着,期望能找到之前所忽略的药物。 抗凝血剂……活性化血液样本……如果凯尔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得让Mon3ster把自己从病房里扔出去不可。但血魔对人体的理解本就异于常人,华法琳当然有着自己压箱底的绝技。她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唇,用针管从博士的手臂上又抽了一管血。博士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她的意识依然沉浸在不知道是记忆中的哪一个时间节点里,连呻吟声都逐渐细若蚊鸣。 体温的上涨逐渐停止了……但依然过高,绝对不能让博士继续保持在这个温度。内循环的问题出在……华法琳强忍着美味当前的诱惑,博士的血在血魔手中迅速活化。她用随身的仪器过滤分离了纯血浆和冷却液,抛弃部分血浆后将其与冷却液重新混合再注入博士的身体。做完了这一切,她开始利用那些活性化的血液直接调节博士的循环,强行把过高的体温降下。 在她操作的同时,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领口已经湿了一大片——不是汗水,全是嘴角淌下的馋涎。要是换在罗德岛,自己的这番操作足够被凯尔希吊在舰桥上风吹日晒三个月,而且是扒光衣服、趁着沙尘暴天灾吊上去那种。感到博士的体温逐渐降下,她紧绷了一昼夜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想替博士擦掉汗水时才发觉博士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左肘,且早已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博士抓得很死,想必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疲惫的华法琳已经无力把她的手挪开,索性就势一倒,先在博士身边迷糊一会再说。 衣领居然被口水浸透了。感到有些难过的华法琳随手解开黑大褂,但是无力将其整个脱下,索性再解开酒红色的文胸,袒露出被束缚了很久的雪白胸口稍作喘息。古人的血真香啊,那是同现存任何种族都完全不同的味道,是地质纪元深渊另一边的另一群系的味道。 “咳咳……”睡梦中棋手小姐轻轻咳嗽了几声。华法琳侧过脸去,这一眼却再也挪不开了。 或许是治疗的手法还是太过激进,或许是操之过急,棋手小姐的嘴角有一缕鲜红垂了下来,像一条小蛇濡湿了枕巾。华法琳连忙翻过身,先确认了她的身体已经无碍,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想要帮博士拭掉她咳出的血,可是那浓烈的香气又在逗弄血魔的嗅觉,她的尖牙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弹出来。 博士……太可恶了。华法琳无比郁闷。她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值,而且极度的疲惫也急需美味去浇灌。可是她又怕尝上一口之后彻底控制不住,一旦“不小心”咬破博士的脖子,那以刚刚度过危险的这具脆弱身体恐怕完全承受不住。可是太香了,喉咙里像是有小手在不停地挠。华法琳闭上眼睛不去看博士,可是嗅觉无法被黑暗欺骗,反而更加灵敏了些。 舔一下……舔一下就好。华法琳,你今晚太辛苦了,奖励自己一口没什么不妥的,博士如果醒着,也一定会理解的…… 走之前当着凯尔希的面立下的、坚决不对博士的身子有想法的誓言,现在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等到华法琳回过神,她的身体已经扑到了博士身上,猩红的舌头正在舔舐博士的唇角,如果室内有第三个人,会觉得两人是在接吻。 好香啊…… 古老肌体滋生的新血,像是存放了不知多少年的酒糟滤出的琼浆。华法琳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上升,剧烈的愉悦冲散了疲惫,像是某种神经毒性一样覆盖了全身。华法琳差点瘫软在博士身上。看着棋手小姐没有反应的脸儿,华法琳不免有了继续下去的胆量。 救了博士的命,得些不足道的报酬也是应该的吧?华法琳依然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咬破博士的喉咙,所以,把注意力转移到棋手小姐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似乎也是一种理所应当。她努力为自己寻找着理由,低下头,舌头一路掠过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水渍。皮肤下的血管依然在随着心脏有力地搏动着、输送着,里面的美味令她着迷。她像是不舍得一口吞下美味的小孩子在舔弄蛋糕上的奶油那样,来回清理着博士平坦的胸部。本就娇小的乳房一仰卧便更不剩什么,柔软的乳肉成了华法琳解馋的媒介。棋手小姐睡梦中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身体本能地泛起红晕。 “博士……呼……”舌头在乳首周围转了两圈,又把玫红色的豆蔻叼在嘴里轻轻吮吸。华法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尖牙,如果弄伤博士让血淌出来那就糟了——但好像也不错?为了压抑自己可能犯下大错的念头,她的手指挣扎着伸向自己的下体。手指的抚慰带来的感觉还是差了些,就算有博士的味道配菜也依然不够。 那么,索取更多一些貌似也可以?华法琳撑起了身体,小心地掀开被褥。博士的身体再一次裸露在她的面前。分开雪白的双髀,耻丘还处于比较干燥的状态。华法琳小心地沾了一点唾液,拨开棋手小姐寂寞了许久的花瓣,涂抹在中央的阴核上。睡梦中的棋手小姐轻轻呜咽了一声,被分开的双腿有些支撑不住地歪向了一边。华法琳喘息着跪直身体,手指离开博士挪到她自己的双腿间,拉出丝丝缕缕的淫线。 “这样催化一下……应该可以。”博士体内被注入的活性血液还没有失效,华法琳极为小心地引导着它们,像是刷洗一尊珍贵的瓷像般,引导着它们激活博士的身体。她满意地看到睡梦中的博士面色逐渐红润,微张的嘴巴似乎在努力呼吸。像是做了春梦一般的情景。而华法琳也顺利地把博士的双腿彻底分开,用自己的下身磨蹭上去。 “呼……凯尔希这家伙平日里就是这样做的么?”如果只有自己动的话,磨镜所需要的体力还是不少的。华法琳有些生涩地挪动着腰肢,还需要控制双足不要踢到博士。大概是来回折腾了几十下,她感觉腰部已经有些酸麻,但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还是令她不想停下。她把棋手小姐的双腿摆成M形,随后双手撑着床面更大幅度地动作起来。女性同样纤柔的腿型交错着,黑丝与裸腿共舞,明明都十分苍白的肤色却在摩擦中产生了红晕。华法琳不忍再去压抑自己的喘息,她愈发激烈地错动着身体,从博士温暖的身体上汲取自己需要的热情。 一股快感从下体逐渐扩张到腹腔,而后向上传达到大脑。华法琳畅快地舒了口气。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挪开自己的身体。棋手小姐依然没有醒,她的下体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华法琳的爱液还是她自己的液体,这一片狼藉的样子同她的睡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华法琳砸了咂嘴,她知道,这下自己是真的闯祸了。 如果是凯尔希医生的话,做完后应该给彼此清理一下吧……华法琳对于这些内容并不陌生,但是没有知觉的博士明显不可能与自己有口舌上的互换。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腿抓住黑丝足尖儿的一部分,像是给蛇蜕皮一样缓缓将沾着爱液的丝料褪了下来,显露出苍白颀长的双腿。她低下头去,一边用卖力地舔舐着博士大腿内侧残余的爱液,一边用手指不住抚慰着自己,对于刚刚高潮一次的下体毫不客气。 “这里也……好香。”大腿内侧的大动脉近在咫尺,即便不真的去咬破也能隔着弹软的皮肉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像是炸好的包着果酱的糕点,舔舐酥皮就能预知里面热而香甜的酱汁。华法琳满意地舔着博士的花瓣,把蚌肉周围的一切打理得干净清爽,自己也在不住地自慰中再一次进入了状态。她拉过了博士的手,引导着将食中二指插进自己的下体。 华法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仿佛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便是亏待了自己。博士的手指很暖,每一次进出都能感受到指端跳舞的血管,仿佛用美味的手指饼插在了里面。不着边际的幻想并不影响华法琳下体的湿润,她揉搓着自己的乳房,凑上去再度亲吻博士的嘴唇。 恐怕等到第二天,当棋手小姐被身上的黏腻感唤醒,感谢华法琳医生的救命之恩的时候,她那聪慧的头脑也不会想象到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吧。 附录: 收藏品:“此生挚爱” 第一名干员部署时费用消耗变为0,第二名干员部署时,第一名干员立刻强制退场,且第二名干员的攻击力和生命值+75% 有着精美百合花雕纹的红墨钢笔,打开后会闻到浓浓的血腥气。“老狐狸”的故事对除她自己外的任何人毫无意义,直到知晓它的人被这浊世吞噬殆尽。记录,是最忠贞的守护。 第63章 渊默(女博水仙) 海的咸腥味在往嘴里钻。 棋手小姐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潮湿的地面——虚假的、残缺的、不完整的地面。这片舱板是完全倾斜的,目测夹角超过了三十度。她用手抚摸着爬满海藻的舱壁,朝靠近舷窗的地方爬了一段距离。 首先看到的是灰色——灰色的颀长的长方形在她的俯角下方延展开去,一条条亮色油漆组成的线条早已被海蚀的痕迹掩盖消弭。在灰色掩盖不了的无尽深空,波涛的味道从里面飘散出来,张牙舞爪地向她面孔扑来。干渴,饥饿,空虚,迷茫,这些东西如同一套组合拳。她干呕了两下,只有一丝涎水让地面多出一点深色。 这里是……哪?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棋手小姐回过头。据说人是极难认清自己的声音的。人类听到的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经过骨头的传导,与旁人听到的是迥然的一种音色。穿着解放军军装的她弯着腰放低重心,顺着舱壁以矫健的步伐走来,倾斜的舱室对她来说却有如平地。 “我们在船上么?”好像不愿意令自己看到自己的软弱,棋手小姐挣扎着起身。她扶着舷窗锈蚀的边框,破烂的博士罩袍下垂遮住了脚踝。随着视角的拔高,她也能看到更多的信息。她确定这是一座比罗德岛号大得多的船,就连伊比利亚记载中的舰队旗舰也无法与之相比。 中校小姐笑了,更像是被气笑的。那笑容让棋手小姐头晕。她的身体愈发虚弱了。 她记得这艘船的名字——她该记得这艘船的名字。“航空母舰”,这不应该是她无数个噩梦中一次又一次挣扎着的舰只么?她难道忘了,一艘同样的船沉没在南太平洋,而下令开火的正是她魂牵梦萦的家人么? “这里是阿拉斯加湾舒马金群岛,这艘航母是‘伏罗希洛夫格勒*’号。” 棋手小姐困顿地按着自己的额角,回忆是撕裂性的痛苦。这不仅来自回忆本身。她并不曾亲临阿拉斯加要塞惨烈无比的攻坚战,她只在广播和报纸中一次又一次地与同侪们共同哀悼。欧洲战场胜利后,谁也没有想到全人类解放的最后一步是如此艰难。 啪嗒。 一尾鱼落在她身前,鱼没有扑腾,没有挣扎,只有鱼鳃在轻轻翕动。饥饿啃咬着她的腹腔,好像胃已经消失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和鱼哪个才是活着的、需要攫取的生命。 “吃吧。只有这个。”中校小姐有些不耐烦。看到棋手小姐迟迟不动手,她便将鱼捡起,掏出军用匕首两下三下裁开了鱼腹。黑红色的内脏被她扯到一边,红白相间的鱼腹下,白花花的鱼脂看起来非常漂亮。她自己用手撕下一块,递给棋手小姐。 想说不饿,可是腹部已经因为空虚发出疼痛的警报。棋手小姐不得不接下那个肉块。鱼肉的味道仿佛从时间深渊另一边的味蕾中传来。她干呕着,连连咳嗽。中校小姐没有停止给她塞肉块,棋手小姐也没有停止进食。虽然她并不知道画中是否还需要食物,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身在画中——夕的画卷,怎会出现除了她之外再无旁人知道,就连凯尔希都未必清楚的秘密? 中校小姐笑了:“你为什么会相信夕呢?她只是罗德岛的过客,她的种族不为你的理论所桎梏。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你临时改变她寄居的位置,表面上是为了她的清闲,实际上却是为了——” 她没再说下去。两个一模一样的女性站在破碎航母的舱室中,她们身下的钢铁棺材外是比大海还深的黑暗。 “能再给我讲讲故事么?”棋手小姐干瘪的嘴唇勉强张开。 “好啊。”意外地爽快,中校小姐拽起这个孱弱不堪的自己,搀扶着她朝外面走去。“既然你如此懦弱,那我不介意帮你揭一下那些伤疤。” 夕从未意识到那条无关紧要的人事调动意味着什么。她从本来居住的偏僻廊道移居到了另一处更偏僻的廊道。更加无人打搅,心情舒畅,连夜间巡逻的干员都不会多往这里走一遭。如果有人想要偷偷潜入罗德岛号,破坏动力炉让这巨舰化作全体成员的废铁棺材的话,这条道路是完美的选择。 “041-呼-避开!”墨魉的肢体砸向大地,没有半点扬尘暴土,唯有周围的空气危险地震颤不休。一名内卫艰难地从“自在”的龙尾下脱身。他的黑色军刀沾满青蓝色的龙血,下一秒却神妙地消散于空气中。另一名内卫凌空打出一拳,乍一看如一团黑红色雾气缠住自在兀自咆哮不休的两首,下一秒却在内爆中消散,只剩愈发凄惨的龙吟声涤荡着这画中山水。自在尾指苍天,浓墨渲染纵横四野。虽然内卫的黑色军刀在墨浪中如分水岩峭般锐不可当,但腾挪辗转间到底还是显露出了几分疲态。 “048-083-别看着了!”说话的内卫再次施术。在他们体内北原邪魔的记忆中,日落山谷的内卫们也曾有着这样的阵列。两道黑影急遽从上方靠近,两柄军刀同时对准了自在的双首,在震天的龙吟中,较小的龙首倏忽被割下,墨汁和龙血化作冲天烟霭喷薄而出,竟似大漠孤烟。 自在的龙吟声愈发包含着浓烈的绝望意味。它的身形微微内缩,一个剔透的护盾将它包裹起来,然而其凝化成的壁障已经波澜屡屡,再也不能成一稳定桎梏。在四名内卫的冲击下,随着冲天的龙吟,自在爆成一团浓墨,一时间半尺之内不见人面。 “终究只是一尊造物,惹不起多大风浪。”年长的内卫沉声,开始搜寻四散的其余三人。发号施令的059第一个破开黑雾回到前辈身边。“不想罗德岛不仅拥有与邪魔作战的队伍,还居然豢藏着一尊真的邪魔!这次一定要把他们全岛人杀尽,不能再有图拉战役那样的事出现了!” 比起北原恶魔,夕对于四人来说远没有那么致命。只不过画中寰宇万象无穷,陷入其中摸不出门道会非常麻烦。此时墨雾逐渐稀薄,041和048的身影也从远处显现。然而就在041身后,一道青色的龙影急遽扩大,从墨汁最浓之处席卷了出来。 “嘶-居然还敢来!”041黑军刀尚未归鞘,当即抡刀又朝龙首劈去。然而还未近身就觉出四下空间如胶水般开始凝滞变形,一股极为熟悉又陌生的恐怖气息迎面满溢。059大惊,远远喊道:“041-避让!那不是-那不是造物!那是邪魔!那是邪魔*!” 冷冰冰的龙怒如清辉初照,瞬间洒满整个云雾磅礴的画中山水。就连天穹上接连不断的虚无留白,似乎也被震慑得微微颤抖。 041第一时间就被震飞出去。他的军刀断成两截,大量凝成实质的黑红色雾气从他的防毒面具里向外喷着。所过之处,画卷朱笔化作焦黑,炭笔燃成寂灭,苍白画卷居然被滋滋作响的邪异雾霭腐蚀出一个大口子,焦黑的边沿处浓墨四处蔓延,那是画的血。 “岂有此理。”不等059就眼前变故施加援手,浓浓的墨雾间伸出一只黛绿色的龙爪,狠狠朝着041下跌的身体抓去。紧接着,巨大的黛青龙躯从墨雾间拔地而起。夕虽然现出本相,那清冷女声中却也还能听闻出主人几分风华姿态。“腌臜野物,闯我天地,污我画卷——” “嘶-小心!”059拔刀相迎,048、083也纷纷拔出军刀。墨汁组成的滔天巨浪将他们彼此的视线遮蔽,他们不得不大吼着以确定彼此的位置。那憋闷在面具下的吼声散发着浓浓的恐惧意味,他们知道,这只邪魔的本体就在头顶。 083最为老练,他在墨浪冲击的第一时间就找准了方向,全速朝那里突破而去。分开浓浊阴晦的墨汁,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再度发出一声长啸。那双首的青龙高飞在半空,一截龙身狠狠朝墨汁中倾轧而下。虽然比不上北原邪魔那令人绝望的压迫力,但个体的眼光看去也足以令人胆寒。他知道必须先破了这邪魔塑造的空间,当下不及提醒其他人,径自朝外界冲去。 “083-嘶-048!回答!”059深陷墨潮之中,隐隐听见一声尖啸,却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他用防毒面具下狭隘的视线四处扫视,看到墨海当中有无数墨魉迅速成型猛扑过来。军刀高举间,他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浓烈的红黑色气体强行将墨避开一段距离,脚下的画卷被腐蚀嘶嘶有声。 “给我滚开。” 夕的龙尾狠命一扫,怒意清冷的女声间隐隐有吃痛之意。内卫体内的残片腐蚀在画卷上,就像灼烧在她心底一样,由不得她不舍命相搏。墨潮中飞出一道黑红色的虹光,是048突然发难挥舞军刀朝着龙颈突刺。夕全力扭身,龙爪如天坠落下,将048也打落在地。 “机会-嘶!”然而就在两名内卫相继跌落下去的同时,059突然发难。他这一刀蓄谋已久,朝着闪势已尽的夕的脖颈狠狠挥出。黛青色烟霭般的龙血喷薄得画卷满空阴沉,双首青龙在悲鸣中消散开去。青色的烟雾纷纷落地重新凝集成了人形,夕满面鲜血,吴越长剑落在脚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口。 “咳咳……不管你们……咳……从哪里来……”黛青色的龙血顺嘴淌下,夕跪地不住喘息。“污我画卷……不得……咳……” “嘶-想不到-罗德岛居然豢藏了邪魔。还好-嘶-”059收起军刀,小心地走向似乎已经失去全部反抗能力的夕。“这家伙-嘶-也只是比较大的一块。”048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沉重地点了点头。“这家伙怎么办,杀掉?” “抓去-嘶-切柳斯金,研究北原的那些家伙-嘶-或许对她有兴趣。”059沉稳地说。“另外-嘶-她嘴里罗德岛的-秘密,也要拷问。” “我在问你们话……”被乌萨斯语吵得脑子生痛,夕没有去摸剑,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后退一步,她脚下却正是重伤倒地的041。青色龙女的瞳孔红欲滴血,双手间凝聚的墨色毫不迟疑地向下一推。 “不好!”两人脸色大变。 “戚戚獠人,别给我太无礼了!” 写意胜形,底墨点睛。夕奋尽残墨的一击落在041身上,黑色的墨汁当中凝化出一只一人大小的青色龙首,一口将041的手臂连同半边身子咬去。瞬间,黑红色的浓雾腐蚀加剧,画中世界颤抖得如同被人装在瓶中剧烈晃动。失控的邪魔残片在古神碎片制造的天地间蔓延开去,这个后果根本没有人能够预知。若非夕忍无可忍,是断然不会这样去做的。在这急遽混沌的画中天地,夕的脑海和内卫们体内的邪魔碎片间都闪过一道极为细微的记忆湍流。它细微到无法抓住,不管是她还是它们都无从知晓那具体是什么。 不会结束的存在,其实早就把怎样开始忘光了。而知道那一切的人,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们。 倾斜的舰桥同样是死去了的。 “看吧,看这沉没的航母。”皴裂的舰体上早已停转的仪表中央爬满了死去的海藻,如魔鬼的手在搂抱。中校小姐驻足,她扶着没有舷窗的窗框,好像在听海风的声音。棋手小姐颤抖着走上前,她的手没有半点血色,颤抖得非常厉害。中校小姐就把她的手按在窗框上。 “Beijing……Beijing……” 是声音!海风中的声音。棋手小姐竭力向外看去,可是舷窗的窗框外只有一片昏暗。就连本该存在的海波都无法视测。她听见了。 “北京呼叫天津!北京呼叫天津!” “天津收到,请讲。” “你们那里还有几枚导弹?” “没了!全没了!弹药库中弹了,正在下沉。” “你们舰长呢?” “舰长和副舰长都已经牺牲了。现在连通信兵和武器操作员也没了。” “妈的!那你是谁?” “舵手,我是舵手。” “好的,同志。现在你左舷侧北偏东15°还有一艘伯克级,拦在我们和尼米兹号中间。” “你还有一颗导弹,对吗?” “对,吸引它的注意力,我来炸沉那艘航母。” “天津收到,放心吧,同志!” 随后没有任何的声音。七千万年前的幽灵电波仿佛被海潮吞没,棋手小姐的手紧紧扣着舷窗,她的双眼已经通红。 “通讯结束后三秒钟,5架F-18舰载机同时从不同角度攻击‘北京’与‘天津’号,‘天津’号立刻沉没。‘北京’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被伯克级的鱼雷击中。”中校小姐诉说着,她的话语凝成了七千万年无数个冬天的冰霜。 如果不是中国东海舰队和苏联太平洋舰队均在此折戟,他们本应是在南太平洋对抗古神的英雄啊! “那时候,舰载机的燃油点燃了大海,举目所及除了铁与火居然看不见海水在燃烧!航母在舰载机只剩寥寥数架后依然不肯退却。”中校小姐指着生锈的舱壁,用匕首刮掉严重氧化的表层,铅灰色的钢铁如死去巨人的肌肤裸露出来。 “日丹诺夫*曾是抵御欧洲资产阶级东进的最后堡垒,它生产的钢板建造的舰船上的人更不可能退却!那些苏维埃乌克兰的水兵,与来自苏维埃俄罗斯的海军航空兵一起,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他们的热血洒进这大海……” 不要……不要再说了。一股撕心裂肺的悲恸从棋手小姐胸中升起,比饥饿更可怕,令她接近窒息。伏罗希洛夫格勒号也在窒息。它卧在看不见的大海之上,铁铅一样的混沌在倾斜的甲板上空压得如此之低。 “-那些亡国奴为了一己私利,把国家和人民卖给美帝国主义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中校小姐对看不见的大海高声说道。她回过头,看着棋手小姐的眼睛。“你看过这部剧,还记得吗?记得剧中舰长的这段经典台词吗?那个演员演得太好了,人们都更愿意相信他就是牺牲的舰长本人……” 可是,又为什么让我知道? 棋手小姐跪在地上,她的手指深深没入栗色的发丝。 从醒来到现在,我目睹了太多文明演化过程中的苦难。我为了人民而保皇,为了人民而弑君。为了人民而亲附资产阶级,为了人民而对抗资本家。为了人民,一个科研军官却被迫着去成为一个领导人,一个理论体系的“创建”者,一个导师……难道这些苦痛都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头痛抵达了脑髓,她几乎维持不住跪姿行将瘫软。身体丑陋地在爬满海藻的舱壁上划出干净的区域。军靴离鼻尖只有一寸。中校小姐低头看着她。伏罗希洛夫格勒号也在看着她。航空母舰硕大无朋的钢铁身躯每一寸都是眼睛。建造它的钢板的日丹诺夫工人的眼睛,赋予它生命的黑海造船厂工程师的眼睛,苏维埃乌克兰和苏维埃俄罗斯红军战士的眼睛…… “你难道以为你是英雄么?” 不,不是。唯有这一点她可以给出最肯定的答复。她是活过的一千亿人中最微渺的一个,若非唯一的那份幸运落在她身上,成为“博士”的或许是一个更优秀的军人、工程师或者科学家,那泰拉的苦难或许能短上一些…… “可是你为什么又以英雄自负呢?”一只手粗暴地拉起自己,中校小姐扳起棋手小姐的面孔,她们一模一样的褐色瞳孔互相映衬。“你为什么只肯相信你自己,只相信你教导的军官,你选择的领袖有肩负责任的能力?如果文明必然走向某个历史阶段,那还要你做什么?如果只有你的存在才能推动这一切发展,那么还要你的理论做什么?” “咕……啊……”竭力想要扳开扣住喉咙的手指,可是怎么都做不到。棋手小姐的呼吸开始急促,海风里清凉的空气全部被阻隔在外,好像其中粗糙的盐粒被滤进了肺里。她挣扎着,呛咳着,任何动作在自己面前似乎都变得无力。中校小姐狠狠一甩,她的身体撞在舱壁上。“无数比你优秀的人还在等着你。” “你说什——” “等着你放弃愚蠢的擅动,懂得去探索你所挚爱的同志们留给你的财富。”中校小姐指着甲板外的虚空。“难道你以为只有乌拉尔望远镜的遗迹——” 噼啪,噼啪。 那声音如同无数手指甲划过黑板,毛骨悚然的音声瞬间将中校小姐的话语掩盖。棋手小姐警惕地抬起头,甲板下方钢板造就的反斜面,那是苏联工业制造的海中天堑。如今,似乎有无数未知的生物顺着这艘早已沉没了七千万年的航母攀行而上。 中校小姐第一时间拉动手中九五式步枪的枪栓。看到棋手小姐赤手空拳,又不得不掏出腰间五四式手枪,倒着递过去。“别告诉我你忘了怎么用这玩意。” 棋手小姐拿起手枪——真正的手枪,还算熟练地上了膛。她对中校小姐点了点头,撑着舱壁勉强站起身。两人紧张地看向甲板黑暗的边沿,那里的天和海杂糅在一起化作浓墨般的画布,似乎随时都要有长满触手张牙舞爪的东西从里面逸出。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棋手小姐扪心思虑。这片天地本是夕的画卷,不知为何出现了如此剧烈的异变。夕绝对不知道古人类与古神之间的事,更不可能知道大决战之前的世界革命战争。那一切都已经被深埋在最后一个古人也就是她自己的记忆里,或许正是由于在画卷中剧烈的心境变异,导致包括另一个自己在内的一系列诡异现象浮现。 想到这里,她灵光突现。开口问中校小姐:“凯尔希曾经告诉我,黑钢国际曾在哥伦比亚发掘过与我藏身的地方类似的遗迹,里面有着形似巨型火箭的残骸,以及记载着某颗‘星球’资料的数据库。由于无人能懂,最后都未能妥善保存而遭到销毁。她也只是在文件被毁前看过一眼而已。在当下的泰拉,还有没有这样的遗迹存在?” 中校小姐听到凯尔希的名字,秀眉微皱。“那里大概是‘长津湖’军解放的地方。” “长津湖?” “对,‘长津湖’军是开战后解放军在亚洲最大的冰雪战斗训练基地,长津湖野战训练基地中选拔并由苏联教官训练的数支新军中最精锐的一个军,其成立之初便以攻破阿拉斯加雪固冰封的要塞为目标。”中校小姐说着,九五式步枪悄然瞄准了甲板边缘,随时准备开火。“他们先被借调至北欧战场,参加了解放挪威的战役;而后在欧洲战场最艰难的阶段被空运到南欧,千里奔袭南意大利和西西里岛的港口,阻止了驻欧美军和驻非美军会师的企图。” “在阿拉斯加攻坚战之初,这支部队作为第一支抢滩登陆的部队,几乎随着大海战的失败而全军覆没。但它的番号没有被取消。西雅图大轰炸后,这支新兵组成的军队登陆了美国西岸。当时整个军里参加了欧洲战场的老兵只剩十几人,但最低也是团副!他们征战的脚步横贯美国本土,第一个把红旗插在肯尼迪航空中心。那里后来改名叫做弗洛里达人民航空中心。” “那座被解放的美国航空中心,难道……”棋手小姐感觉自己距离真像很近了。画卷是天地间的迷蒙,代表了人七情六欲的剧烈流变。在这种情绪的激荡中,那些思维死角的记忆最有希望被自己拉扯出来。但是现在画中世界的异变太过剧烈,谁也不知道其中出现了什么诡异。她现在有两个互相矛盾的任务必须完成:尽可能从“自己”嘴里套出更多信息,以及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 此时抓挠钢板的声音已近在咫尺,天空中阴云凝成墨色的旋涡,朝伏罗希洛夫格勒号的舰桥压来。隐隐可见黑云里一道道比黑色更黑的闪电,一如地狱神似。棋手小姐藏身在舱壁后,朝对面的自己看了一眼。女中校的面孔在急遽下降的光照下映成了黑白两色,说不出的恐怖诡谲。 “怕了?”中校小姐瞥了一眼自己“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像一首诗么?一首你喜欢得不得了的诗。” 棋手小姐没有答话,但中校小姐自顾朗诵着: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 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在漫天阴云的压迫下,她的话语如狂风暴雨,在伏罗希洛夫格勒号上响起。此时此刻,就连那包围了两人许久的抓挠钢板的声音,此时似乎都为这古早的诗歌退让开去。棋手小姐深吸一口气,手枪对准了前方。阴云之中没有海燕,甚至连活物都没有。两人明明身处重重包围当中,却又感觉一切生命都已寂灭。 还有机会…… “天上!”中校小姐猛然调转枪口,棋手小姐也看到了,凝成漏斗状的云层如一个巨大的茧波动不休,好像要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不等两人看清楚,脚下的甲板突然变成了极陡的斜面,舰体好像突然被竖着插在了海面之上。 两人在这巨变之下都没能来得及稳住身形,万幸并没有踏上空旷的甲板,只是随着剧烈倾斜的舰身摔入了舰体底层。棋手小姐只感觉头顶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摸全是鲜血。未及反应,只见面前舰体的钢铁舱壁倏忽被削去一块,那绝非自然的断裂,而是整个舰身被莫名的力量如切蛋糕那样削去了半截。棋手小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下落,朝着断裂处外面的一片漆黑中落去。 “小心!”下落的身体被一把抓住,棋手小姐身体猛然悬空。她一手拽着枪的提把,另一只手抓着棋手小姐。那挺九五式步枪此时横着卡进了舱壁的海藻与裂隙当中,那海藻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光阴,足有儿臂粗细,步枪牢牢楔进里面十分稳当。 “别给我——死了啊!”中校小姐奋尽全身力气,将棋手小姐拉至安全区域。此时外界电闪雷鸣,天翻地覆的混沌中似有人语声声。棋手小姐惊魂未定地靠在舱壁上,同时顺着附近的舷窗朝外看了一眼。这一眼,她的视线便再也挪不开了。 夕踏足在一团黑红色云凝成的异兽之上,那异兽绝非墨魉,全然没有那股子神异的炎国美,而是氤氲着一股极端的恐怖气息。仿佛多看它一眼就要魂飞魄散。夕面色苍白,嘴角带血,似乎她也无法控制足下这只异兽,而只能随着它在画中世界上下翻腾。 “你-嘶-果然-是那邪魔的-同裔。”沉闷的乌萨斯语传来,059半跪在阴云中,他一手持黑军刀,另一手搀扶着已经无法站立的048。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夕持剑站立。“是谁教你们把这些腌臜的尸臭拿过来涂抹在身上不说,还要用它来玷污我画卷?”059不发言。她皱眉思虑了一番,长剑高举“抱歉,我的耐心有限。而且我的画,用不得你这样的废料。” 砰! 工笔入画炸开的瞬间,059居然将手中的048当做人头炸弹一般朝夕掷出。更可怕的是048似乎根本不觉得意外。他的军刀倒握在手中,朝着自己的腹部剖下。 黑红色的烟雾在夕身上跗骨之蛆般爆散,059持刀暴起。他自信能够一击斩下夕的头颅,她已经无法调和这画中被污染的墨汁,更不可能带着重伤借本相化形遁去。然而就在他挥刀的瞬间,只感觉眼前的空间一分为二,无边的黑被甩在身后,无边的白迎面朝他袭来。等到他想要回身时,却发觉整片画中世界距离他越来越远。他似乎即将湮灭在一片永恒的虚无中。在这里,他的刀砍不到东西,国度也无从依附。他朝着极深处不断跌落下去,直到漆黑的画卷在视线中化作一个小点…… “可恶-嘶-我死,你们也都要去死!”059怒吼着,一把拽下了面具。然而在黑红色的雾气全数溢出前,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拉扯着朝某个方向栽落。这位乌萨斯老牌将官抬头看了一眼。一瞬间,他想起了什么东西。不,不是他,是他体内行将失控的碎片想起了什么东西。那记忆太长太久,足以齑碎他脑海中作为乌萨斯人的全部。 他的脑浆从破碎的眼眶里涌出来。 “画卷折叠了。”棋手小姐咕哝道。中校小姐点了点头,她们同样的头脑此时想到了一处。夕当然知道自己作为岁兽的十二分之一,是绝对无法同时与四名皇帝内卫正面抗衡的。也就是乌萨斯人生性颟顸习惯以力破敌,这才容易被画卷给局限住。她只不过想要借助画卷自成一体的空间性质,让四名内卫偏离原本的位置然后驱逐出去。这样高速航行的罗德岛才能够保全。但是她没有料到内卫的国度污染了画卷,其中出现了什么变异就算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次全力将画折叠,也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举。这幅画她倾注了太多太多心血,只想尽可能保存下一截。 “画卷是一个长形的空间,其中日月定格,两端几乎无法视测。但是只要被折叠,空间就会出现一个曲率。如果能够从那个曲率一直向前,或许可以脱身。”此时舰体的摇晃趋于稳定,两人小心地顺着丛生的海藻和钢板皴裂的缝隙攀援向下。然而两人还未移动出一段距离,就同时感觉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从身后袭来。中校小姐和棋手小姐同时回头,一瞬间,两人都感觉一块冰从喉咙里一直滑到心底。 “小心,乌萨斯皇帝内卫!” 舰体内的能见度已经降到了最低,而两人之所以能看到内卫,完全是因为他身周的黑暗比一般的黑暗更加压抑。身为小队中资历最老、实力最强的内卫,083在近乎九十度的斜面上如履平地。他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棋手小姐。 哒哒哒!中校小姐用九五式步枪向上扫射,迸发的子弹如钢铁飞蝗洞穿内卫身周的黑雾,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像被他吞噬掉了。面对他的急速迫近,两人不得不时不时松开海藻,以半爬半跌落的姿态继续赶路。但内卫的移动速度更快,那柄不反光的黑色军刀转瞬间迫近至两人身前不到五米。 “走这里!”眼看下方的舰体即将倒头,再往下就是画卷折叠处无尽的黑暗。可是内卫的距离已经不容许两人继续靠近。中校小姐看到一处严重腐蚀松动的舱板,当下用海藻荡起秋千,嵌有钢板的军靴狠狠朝那一处踹去。一瞬间,外界呼啸着的海风灌了进来。两人通过这里又移动到舰体外侧。 没有海。 这是棋手小姐来到舰体外后意识到的第一个恐怖事实。伏罗希洛夫格勒号外面根本没有大海,航母从一开始就不是停在海上!外面只有不知几仞高度的黑雾,脚下则是延伸不尽的巨舰和万丈深渊。 “不要看下面!”中校小姐把枪背在身后,用军用匕首嵌进钢板的缝隙。见棋手小姐难以立足,就把步枪上的枪刺刀折下来递给她。两人几乎是贴在钢板上,身下是万丈深渊,身后是追杀不懈的皇帝内卫。一时间谁也不知道生路何在,只当自己这条命是捡来的,在无尽的阴霾之中飘飘荡荡。还没等二人想出对策,只感觉浓厚的死亡气息已到身后,083已经追出了舰体,杀到了二人身后。 “别看。”中校小姐一把把棋手小姐推到更高处,自己从腰间摸出手雷。虽然知道古人类的武器可能伤不到内卫的万分之一,但终究还是要尝试。但不等她拉开安全栓,周围一片漆黑,“国度”已经顺着舰体蔓延开来。 “不好!” 黑雾卷上来的一瞬间,棋手小姐猛然想起了什么东西。那段记忆或许也不属于她,但她知道的东西终究太多了。比起容纳了邪魔碎片的、只活了几十年的乌萨斯人,她的神智足以承受那一切。即便是这样她的意识也如同被架在火上烧烤的羊,剧烈的头痛只令她想要用脑袋撞面前的铁壁。好在她的手脚虽然僵硬,但还是牢牢地握住了嵌入缝隙的刀柄。 人类统治地球的时间,从文字、文明出现算起,也就五千年。从智人走出非洲算起,也不过是八万年。当人类文明最终倾覆,自封为灵长的人退守地下,认为他们就是地球生命抗争的唯一见证。然而他们都忘了,无数他们所统治的生灵没有退向地下的幸运。它们直面了核冬天,又经历了眷族对地表的一次又一次清洗。 在这场全球性的浩劫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消失了。眷族在屠戮了大量生命后同样无法适应严酷的环境。就这样,极少数残存的眷族和原生生命度过了这个星球最漫长的寒冬。其间发生了什么谁也无从知晓。那些幸存下来的个体,它们的存在已经无法用常理衡量。这就成为了泰拉大地各处的诡异。愚昧落后的谢拉格人称它们为神明,乌萨斯人与他们认为的邪魔对抗了千年,大炎则在严谨的研究后称这些存在为巨兽。可是就连距离罪魁祸首最接近的阿戈尔,也始终未能探明这一切的真相。 她睁开眼睛。爆炸声震慑着她的鼓膜。什么漆黑的东西在她眼前炸开。她看到中校小姐的身体如一片飘叶般向外飞去,同她一模一样的脸庞上还余留着一丝惊讶的神色。她最后的声音顺着风灌进她隆隆作响的耳朵。 “记住,双月就是加杨公社,双月就是加杨公社……” 棋手小姐扣住刺刀翻了个身,后背贴在伏罗希洛夫格勒号的舰体上,孤独地悬在半空中。巨舰上的一切都不见了,刚才国度蔓延的同时,好像触发了什么隐藏在画卷之下的东西,但又随着手雷的引爆而退去。她艰难地奋起余力,朝来时的缺口移动过去。 在回到舰体下方的折叠点之前,她回头向外看了一眼。伏罗希洛夫格勒号的下方依旧是一片漆黑,万丈深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隐隐可见漆黑中无数比黑暗更黑的肢体挥舞律动。仿佛有什么存乎于万物之上的力量扭曲了时空,形成了这个诡怖的空间。她顺着折叠点不断向前,回过神时刺刀和五四式手枪都已经消失不见。她在临时办公室的画卷前睁开眼,画卷已经化作一团漆黑的浓墨,彻底毁去,不可复原。 渊默 完 *伏罗希洛夫格勒,今卢甘斯克 *对于泰拉各处无法解释的存在,大炎称“巨兽”,乌萨斯称“邪魔”,阿戈尔称“海神”,古人类称“眷族”,说法不同,但所指同样。这里内卫按照自己的知识,称夕为“邪魔” *日丹诺夫,今马里乌波尔 第64章 【格蓝】乌萨斯之海 篝火映亮了淙淙小溪,让水的每一个纹路都如此清晰。轻烟缓慢地朝岩洞笼罩在黑暗的穹顶挥发着,捉摸不定地改变着形态。像这四通八达的地下洞窟的每一个出口,向外眺望时只能视测到乌萨斯南部无尽的林山海石。 蓝毒的身影大部分仍被含在黑暗无形的嘴巴里,只有露出兜帽的精致面庞映得雪亮,额角的一缕粉色发丝在她脸上留下一线隐隐微微的黑影。安努拉女孩正小心地翻转着手中的树枝。半只小兽的肉,已经在篝火下泛起了亮晶晶的鲜橙色光泽。 格劳克斯摆弄着手中拆开的罗德岛制式凝油弹,它的产品号定格在两年前。两个女孩谁都没有做声,只有油脂时不时滴在火中,让火苗翩跹舞动。或许到了野外,才有机会知道蓝毒其实什么吃的都会做,而且美味程度从不亚于她的蛋糕。格劳克斯怀疑,这场跋涉结束后她绝对不会变得和蓝毒一样苗条。 “没关系,小格劳的肉腿捏起来软软的,最可爱了。”蓝毒会这样说。 在移动城市里,蓝毒会同往常一样烘焙蛋糕,做些伊比利亚的菜式。在格劳克斯记忆里家乡的味道早就寡淡,好像蓝毒做的土豆饼和冷汤里就是它们的全部。旅途中如果有遇到居住地,那蓝毒会做烤面包。煎过的罐头肉夹在有点焦的面包片里,配上一听从卡西米尔珍藏到了乌萨斯的梨子罐头。而在野外,对于食用植物的辨认和猎取小兽哪一样都是安努拉杀手的绝活。蓝毒甚至会寻找天然的调料,从岩石底层抹出来的岩盐,到带有胡椒味道的青草,像现在一样均匀洒在烤肉上,带起扑鼻的、热腾腾的香气。 晚饭用得很沉默,也很开心。只有对格劳克斯,蓝毒几乎不需要她言语上对食物的赞美,只要看着小格劳狼吞虎咽到无暇擦拭嘴角油脂的样子,便心照不宣地把自己那份肉再分她一两块。默契的养成虽然需要长久,于主观而言却只在不经意中罢了。她往火堆里洒了些收集好的干枝叶,让它蹿得更高,抱着地图和格劳克斯坐在一起,研究明天的行程。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明天能抵达一个有联络处的村子。”格劳克斯参照指北针,在地图上比画着。 “只要找到他们,和凯尔希医生所在的本舰建立联系就不成问题了。”蓝毒莞尔道。夜晚很静,只有火苗的噼啪声。格劳克斯知道,蓝毒此时肯定也同自己一般,早就把思绪飘移到了乌萨斯某一处的母舰,那个共同的命运拐点…… “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火焰很小,山洞很大。蓝毒主动依偎了过来,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卡西米尔一次外勤,花费的时间实在太长太长。等到她们最后一批回到乌萨斯,把那份至关重要的情报交付给列车箱里的那位乌萨斯女性指挥官时,罗德岛早已离开那支军队的控制区了。 博士前往炎国前把指挥权交给了凯尔希,藉由她回归数年以来积攒下的家底,罗德岛得以在炎乌边境的深山密林中徘徊数月蛰伏待机,避开皇帝内卫和地方各集团军的追剿。这是一场无声的豪赌,连棋手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她再度回到乌萨斯时,会不会只看到早已变作残骸的移动巨舰和一舰惨不忍睹的尸体。蓝毒和格劳克斯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们只是相信,那个在旅途中被称作家的地方,那属于她们自己的宿舍和烘焙房,还有深靛等一干好友,正在罗德岛的生活区静静地等待着她们。 “我们似乎来过这里?”看到格劳克斯把手中拆开的凝油弹重新用电工胶封死,蓝毒搂着她的脖颈问道。“当时,为了欺骗第六集团军的眼睛,博士派出泥岩小姐和她的队伍疏散了矿洞里的感染者,又让能天使小姐她们装出‘围剿’的样子……” “唔……我记得是铅封行动?” “是呀,那件事之后,能天使小姐就被博士亲自授勋了。”蓝毒伸出手,从格劳克斯那里拿过了凝油弹。上面罗德岛的棋子标识已几乎完全剥落了,弹体被格劳克斯撬开了一条缝,用来提取凝固的燃油来点火。她们就像它一样,完成罗德岛赋予的任务后抛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而如今终于可以回家了。想起了这一切,好像周围早已废弃的矿洞一下子也熟络起来,甚至能看出当年战场的情景了。 “博士应该和德克萨斯小姐一起趟过这条小溪,当时凝油弹投掷得太多了,她们只能在这里把防辐射斗篷打湿。”蓝毒指着面前的溪水,它被火映亮的只有一小片,其余隐没在黑暗当中。“更远的地方,是能天使小姐和大家一起阻击泥岩小姐造物的地方。那时这里和白天一样亮呢。” 倾听。这是格劳克斯和蓝毒的相处模式。蓝毒其实并不一定总有很多话要说,格劳克斯也未必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想法。但害怕孤独的人也会害怕听不见自己的音声,害怕无法在任何她在意的人那里留下痕迹。多年前被棋手小姐婉拒后,蓝毒幸运地发现了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棋手小姐的心太辽阔了,装得下时间无垠的激流。而小小的毒物只想要一汪水洼,一个家而已。 “蓝毒?”格劳克斯轻声呼唤,这才发现蓝毒静静依偎在自己肩头,已经睡熟了。她缓缓把蓝毒的身体放躺,让她枕着自己的膝,这才小心地把睡袋铺开,扶蓝毒躺下。然而就在她缓慢解开蓝毒的外衣扣子,露出女孩蓝色兜帽下带有毒腺粉颈的一刹那,手心传来酥柔的感觉,蓝毒轻轻捏住了她的手。 抵御严寒的外套从未感觉如此累赘。营火的光辉洒满女孩们裸露的肩和颈,格劳克斯的大衣落在一边,她俯下身和蓝毒接吻,这是睡前最平常的吻,也是最激烈的吻。野泉的叮咚声预示着乌萨斯南部山林的广袤,这广袤将渺小的二人牢牢包裹,成为她们的屏障。此时无须任何忌讳,可以顺遂本心了。 “格劳,吻我。” 更激烈的性爱虽然也体验过,但心情相悦的肌肤相亲依然弥足珍贵。唇一次次分开而后再度重叠,蓝毒稍稍伸长了脖颈,格劳克斯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她垂下脑袋,舌尖触碰到了蓝毒后颈的毒腺。 “嗯啊~”这呻吟仿佛连骨头都酥软了。带着些微刺激的致命甜香味,和蓝毒本人一样可爱,美味,恐怖。蓝毒偏过臻首,主动让格劳克斯吻得更多。她的手引导着格劳克斯朝自己的下体探去,隔着布料,触感已经湿了。 帮助蓝毒褪去下装,蓝毒在格劳克斯怀里翻了个身,让穿着衣服的她从身后拥住自己,将作为毒物最隐秘的源泉之处暴露给对方。格劳克斯含住触感有些粗糙的菱形毒腺,用牙齿轻咬。足以瞬间毒死几十人的毒剂在她口腔里流淌着,散发着浓浓的甜香气。蓝毒迷醉地呻吟着,按住格劳克斯的手,和她一起抚慰自己雨水淋漓的下身。 “格劳……喜欢……”两指并拢,不疾不徐地刺激着情欲。表面看上去处于被动的蓝毒,其实按着格劳克斯的手背,掌握着云雨的节奏。格劳克斯从身后揉捏着蓝毒盈盈一握的胸脯,弹性十足的乳肉轻轻一按就下陷出一个凹坑,而后又迅速弹回。 “蓝毒,我也喜欢你。”做情事的时候如何说情话,这还是蓝毒教给格劳克斯的。“蓝毒的这里,很柔软哦。” 和蛋糕一样……格劳克斯的气息打着耳边和后颈,蓝毒水润的蓝色眸子里泛着喜悦的光泽。格劳克斯的嘴巴终于从那眼毒泉上挪开,带起浅粉色的丝线,落在身下的睡袋上立刻泛起白色的气泡。“蓝毒的背,好滑。” “啊……嗯呜……还有……还有呢?” “叫声,也很可爱。”恋恋不舍地松开弹软的乳房,想象着它在雪白的颤动下恢复原状,格劳克斯稍稍加快了另一只手抽送的速度,转而将手指探入蓝毒的嘴巴。 “里面,也好紧……在主动吸着我的手呢,蓝毒。”情欲越烧越旺,蓝毒主动抬起一条腿儿,按压着格劳克斯的手,主动索求着,让她插得越来越深。手指在不断挤压出蜜汁的阴肉中央,远离干涸的危险。蓝毒扭过头,主动与格劳克斯接吻,品尝着她口中自己的毒液,这种性爱往往以生命为代价,只有格劳克斯,能够反复与她享有这种温存。 “格劳……格劳……等一下……”嘴唇终于分开,蓝毒带有乞求意味的呼唤让预备用手指将她送进顶峰的格劳克斯迟疑了一下。蓝毒轻轻攥住格劳克斯的手腕,小小的胸脯不住起伏着。这种几乎寸止的行为令她自己也气喘吁吁,欲火在小腹不住地烧灼,令她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想……格劳……用嘴……” 格劳克斯会意,帮助蓝毒艰难地在平铺的睡袋上转了个身。蓝毒的小腹和大腿内侧已经满是蜜汁和汗液,被营火的灯光照耀,如新洗的水果一样娇艳欲滴。她面对格劳克斯,分开双腿。急不可耐的花瓣已经先行渗出了蜜汁“快……快些……” “很可爱哦,蓝毒。”俯下身,仔细端详着两块不住渗水的蚌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还是那样诱人。由于蓝毒迫不及待的扭动,可以看到软肉之间露出一点粉红色的花蕊,美得令人忘却呼吸。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